【KK】Too Bad
0
It’s too bad、bad……bad。
骗自己爱能克服一切。
1
下载了那个恋爱软件到手机上的时候，光一稍稍唾弃了自己一下。只不过这两天看疗养院里其他帮工的小姑娘一直在说，就连少部分小伙子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那个东西，光一在干完活好奇之下就想要一探究竟，到底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拢一大批使用者。
向管事的确定了上午没有其他工作之后，光一跑到庭院里的一棵树下，享受着盛夏珍贵的午后风、压抑住莫名激动的心情开始了试玩。
嗯，界面做的很好，简洁大方，淡淡的蓝色，一点都不恶俗。
一上来要求填一些基本资料，包括性别、假名、爱好、年龄等等。光一想了想，名字那里填了个51，之后其余都照实填写了。
写过资料之后是一个注意事项，说的大致就是软件介绍和免责声明。规则很简单，发布资料之后等人找上门、或者自己也可以去挑选看着合眼的人做一个月的恋人。在这期间可以通过软件打电话、发消息、甚至互寄礼物都是可以的，两人可以为对方做任何事，唯独不可以动心。一个月之后资料会自动消除，两个人就此陌路。如果舍不得的话就算输了，输的人要为对方做一件事情。
读完之后戳了已阅同意的按钮，又跳出来一个框框，让光一填写如果对方输了、想让对方为自己做什么事情。
光一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要是输了的话，说明对方喜欢上了自己。那么……总之自己又没有恋人，不如就那么继续下去？不，还要考虑到对方合不合自己胃口这件事情。
想好之后，光一写下了【和我见一面】这个要求。反正如果对方不丑的话，可以继续交往试试。
填好之后，他把资料提交到了服务器终端。
2
因为在这个城市没有其他家人在了，所以光一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疗养院里面，正好还能多挣一份夜班的钱去买游戏来玩。
躺在属于自己的护工休息室里，光一看着天花板发呆。电脑前几天坏了没法玩游戏，这两天疗养院的事情又格外多一直没空去修理，所以晚上的时光实在是太难过了。
忽然，放在枕边的手机轻微地响了一声。光一立刻捞过来举在眼前，是自己下的那个软件发来的信息，有人跟自己打招呼了。
点开资料一看，跟自己同岁，爱好是钓鱼跟画画，完全合不上。性别是男……？
光一嘴角抽搐了一下，随手戳开了他的头像。
是一只眼睛。一只很漂亮的眼睛，大大圆圆的，其中像是有星星一样，睫毛也很长。
就因为这只眼睛，光一鬼使神差地选择了通过验证，他想着反正自己的资料没有收回，在下一个打招呼的人来之前，先跟这个聊聊天也好。
消息很快传来，那边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终于找到你了。】
3
【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的恋人。】
奇迹般地，光一觉得自己跟这个叫做Cheri的人聊得很开心。
明明是个男孩子，却出奇地爱发颜文字，最可怕的是自己这个一向讨厌颜文字的人竟然不觉得他烦。
两人都是关西出身，好像还都在东京，那边的Cheri也有在打游戏，两个人时不时的装傻吐槽都完全合拍。光一甚至觉得这个人大概是世界上最合适自己的人了。
就算他是男孩子，自己也这么想。
第一周的时间，那边是很敬业地完全把他当恋人来撒娇了，但光一一直抱着跟朋友聊天的态度应付，那边也没有生气，只是时不时委屈兮兮地发个表情来磨磨他。
第七天晚上，光一用冷淡的态度回应了那边的撒娇之后，第一次有语音发了回来。
【“什么嘛你这个没趣的大叔！明明是恋人却连撒娇都不行？”】
软软黏黏的关西腔，光一只听了开头几个字就僵硬住了。仿佛品尝到了最上等的奶味甜品，就连一向不怎么喜欢吃甜的自己都瞬间上瘾。
温柔好听的声线合上了自己心底埋藏最深的那根弦，他抱着手机反反复复地把那句亲昵的撒娇抱怨听了好多遍，然后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从此刻开始，51就是Cheri的男朋友了。
他对于这个改变傻兮兮地笑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又吃了颗喉糖，对着墙壁说了好几次作为练习，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回了他一句话：“因为没什么经验应付撒娇。”
【“哎呀~51先生的声音真好听~❤”】
莫名地，光一觉得自己从他的语音里面都能听到话尾缀的那颗心。
他们聊了一整晚。
4
Cheri好像是个大学生，学的应该是音乐之类的。
Cheri唱歌很好听。
Cheri不喜欢下雨天。
Cheri很喜欢吃甜食，而且很喜欢烤甜点。
……
在“交往”的第二周，光一逐渐拼凑起了一个鲜活的人影。那是他从未见面过的“恋人”。他会因为那边的一个小小的表情傻笑半天，也会抱着手机反复去听他给自己的撒娇，然后躺在床上用力压住心口忍住悸动。
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这个通过手机认识的恋人越发的可以左右他的生活。
周三做完每天的护理工作之后，他收到了一个小包裹，里面是一份包装精致的小饼干。圆圆的，不是很甜，顶上放着切成小块的草莓干。
光一抱着包裹回到房间喜滋滋地吃了一大半，然后一边嚼一边掏出手机给他跟他说：
“饼干收到了，做的好像欧派啊。”
那边马上就传来了回话：【“什么嘛工口大叔！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真是白费我时间给你准备饼干了哼！”】
感觉到那边好像有点生气，光一顿时慌了，他把剩下的饼干包好放在床头，然后捧着手机慌乱地抖着脚想了半天，一个字一个字地打过去：饼干很好吃。谢谢。
但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来那边的回复。
光一彻底陷入了恐慌中。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闹别扭。
5
第一次闹别扭持续了三个小时。
这三个小时里面，光一急的团团转，无数次后悔懊恼自己说话不经大脑把人惹急了，他每过五分钟都要去看一眼手机有没有回复，就这么折腾了一会儿，他开始了穷追猛打，十分钟一次发消息过去。
“在吗。”
“在吗。”
“对不起。”
“饼干真的很好吃。”
“你在忙嘛？”
“对不起……”
“饼干吃完了。”
“别生气了。”
“是我不好。”
“Cheri？”
……
【我刚刚在上课。】
回了！
光一顿时长出了口气倒在了床上。外面敲门叫他吃晚饭他也无暇顾及，按下语音键委委屈屈地说：“还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呢……”
委屈又撒娇的话成功地把那边的人逗笑了：【“哎呀~51先生跟我撒娇呢！怎么突然变猫咪啦？~”】
那边不生气了，光一彻底松了口气。这时候系统突然提示他，因为语音消息互发的数量达到标准，他们两个可以直接语音通话了。
顾不得那边Cheri在干什么，光一立刻按下了通话键。
【“啊……喂喂，51先生？”】
光一把手机用力按在耳朵上，听着那边通过电波传来的麻酥酥的声音，他紧张地舔舔嘴唇，嗓音微微沙哑地回道：“以后……叫我光一好了。”
6
“交往”的第三周，光一意识到自己动心了。
自己对那个温柔的、可爱的、最喜欢黏着自己撒娇的男孩子动心了。
可这是一个游戏，这只是一场协议恋爱，规则就是除了爱上对方之外什么都可以做。
但是他好像已经在渐渐爱上他了。
这可怎么是好。
【“扣酱最近心情不好吗？”】
Cheri还是个很体贴很细心的孩子。他觉得光一有些神不守舍之后，没有主动询问缘由，反而又给他寄了一包小饼干并且告诉他，吃吃甜食心情会变好。
然而光一更迷茫了。
他鼓起勇气问：“Cheri……我要是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那边顿了顿，马上又是一条语音发过来：【“你在说什么呀健忘的大叔，我们是恋人哦！”】
听着“恋人”那两个字，光一突然觉得眼睛酸涩。不过很快他又打起精神来。反正自己就算输了，也有帮对方做一件事情的机会，趁着那个机会再多相处一段时间，或者最近就要要那边的联系方式试试看，说不定能成呢……
不，一定能成的。
想通了的光一又恢复了活力，像从前一样跟那边黏糊起来。
【“好像扣酱最近格外爱撒娇啊？”】
光一犹豫了半天，粗声粗气地对着手机说：“因为……因为喜欢你嘛。”
【“Fufu~❤”】
7
一个月的时间要到了。
最后一天，光一特意请了一天假期，窝在屋里跟那边黏糊了一整天，手机都烫的快要爆炸一样，密密麻麻全都是汗珠。
看着时间走向午夜，已经没有多说什么的机会了，光一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那边喃喃的说话声问：
“你……会忘记我吗？”
【“……扣酱……”】
“会吗？”
【“……永远都不会的。”】
“我喜欢你，Cheri。我喜……”
到了午夜，通话被强制挂断。光一怔怔地看着眼前弹出来的那个对话框，系统在问他，是否删除对方的所有记录。
他和Cheri相处了一个月，全部是通过手机，全部是通过这个软件。如果删除了，自己就完全失去了联络他的可能。就算他给自己寄过东西，也是寄件人保密的状态根本无从追查。
叹了口气，光一苦笑着点了“否”。
他们两个的对话框又回来了。
光一微微振奋起来，这是不是就表示着，那边Cheri也舍不得自己？那么说自己可以跟他继续下去喽？
谁知很快那边就发过来一条文字信息。
【这是个游戏，光一。规则就是除了喜欢你之外，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光一怔怔地看着屏幕，他仿佛不认识字了一样，读了多少遍都搞不懂那边的意思。
【你也按了“否”是吗？】
光一下意识点头，随即发现了那个“也”字。也……那说明，那边也……那边也舍不得自己喽？！
大起大落让他的心脏狂跳了起来，低低地抱怨着“什么嘛这样吓唬人有意思吗……”又觉得那确实是Cheri会做出来的事情，当下无奈又宠溺地笑了起来。
【先看看我写的要求吧。】
两方都输了，那么他们就要互相为对方做一件事。光一调整好心情靠在床上，点开了系统跳出来的一个小小的蓝色信封。
看到上面那行字，他的表情瞬间僵硬，瞳孔急剧缩小。
【留加，醒来吧。】
8
留加，醒来吧。
Cheri的声音直接响在了脑海中，一遍又一遍，跟自己记忆里封存的那个稚嫩可爱的嗓音重合在了一起。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的，他明白的，他潜意识里记得的，那是他的声音。那个自己最歉疚的、最爱的……
“……”
嘴唇蠕动着，丝毫发不出声音。
眼睛因为太久不曾眨眼而充血赤红盈满了泪水，世界都扭曲成了荒诞可笑的模样。抬手擦去之后他却发现，自己手里握着的手机，根本就是一块纸板。
根本就不是规整的长方形，歪歪扭扭的画出屏幕的形状，还有一点都不圆的按键，这样简陋的玩具，拿出去连小孩子都不会要的。
他僵硬地转动着脑袋打量四周。房间一片空旷，只有自己坐着的这张小床。他的床头用鲜红的油漆描画着“51”的数字。
那块被他当做手机几乎要捏碎的破纸板的反面，在污渍之下还隐约残留着一点原本印在上面的字迹。
……en……icheri……
Cheri……
“什……”
大脑一片嘈杂的轰鸣，他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痛得眼泪止不住的流。扑到门边想要冲出去找人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真的，但是……门打不开。
甚至，从房间里面看去根本没有能够打开门的把手。只有门上装了铁栅栏的小窗，隐隐透过走廊幽暗的光亮。
【留加，醒来吧。】
“小诚……不……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
发疯一般捶打着结实的门板，记忆错乱的影山留加瞪着赤红的眼睛崩溃似的吼叫起来。
很快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一群白衣服的人开门进来把他绑在床上并且打了一针。
那块残破不堪的纸板被不知哪个人踢到了床下最幽暗的角落。
睡意袭来，眼泪却依旧无法停止。
“不……小诚，诚……我……”
9
骗自己爱能克服一切。
骗自己骗成
自导自演。
10
留加，醒来吧。
【留加，醒来吧。】
“留加，醒醒……留加同学？”
“啊！”
猛地抬起头来，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很眼熟的女人。她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留加低下头，却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白色蓝纹的校服。脸上湿漉漉的，他抹了一把脸，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比认知中要小了好多……
“你没事吧？”老师关切地搭上他的肩膀。
“没……没事，做噩梦了。”
留加轻声嘟囔着。
“那就好。跟我来一下吧，班里新转来一位同学，你先带他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等等。
新同学？
一瞬间所有血液都涌入头顶，留加推开老师迅速按照模糊的记忆冲着那房间冲去。所有人都被他甩在身后，他忍着肺部被冰冷的刀刃撕裂似的疼痛拼了命地奔跑着。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他怎么可能不记得，他和小诚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诚！”
坐在桌边的男孩受了惊吓一样弹起来，怯怯地看着一路疯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留加，下意识伸手拽住了父亲的袖子。
但是随即，在看清了留加的脸之后，他的眼睛迅速红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接连滚落，他却一边不好意思地笑着一边擦着眼睛无措地说：“哎呀……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眼睛酸酸的……对不起……”
留加突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小诚也记得自己。这一切都不是梦。
11
气喘吁吁的老师赶上来，怀着好奇给两人作了介绍，随即留加一把抓住了诚的手腕将他拉离了大人们，直接去了图书馆。
这个时候，像是自己那模糊变形的记忆中一样，这里没有人。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留加的表情像是想哭又像是在笑，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颤抖着上前想要摸摸他的肩膀，但是他不敢。手掌哆嗦在半空带着一份怯懦跟自卑不断地颤抖，从他颊边的地方，到肩膀，到手臂，他丝毫不敢触碰面前的男孩，生怕自己摸了个空，梦就又要醒来了。
大场诚擦干了眼泪，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跟前的人。
见到他之后，复杂的情绪铺天盖地将他淹没。愤恨、不甘、埋怨，还有无穷无尽的委屈和开心，太纠结了，纠结到所有一切都化成了眼泪，根本不顾他意志地流了出来。
而且看着他那愧疚绝望中小心翼翼不敢触碰自己的样子，又有些心疼。
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却见他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嘴唇，偏开头凑了上来。
不敢去触摸，却有胆子去亲吻。
接触到温热干燥的嘴唇之后，留加一把拥紧了他加深了亲吻。诚呜咽着倒退几步后背在快要撞上书架的时候被留加的手臂隔挡住，并没有预想的疼痛。
被一个第一次见面就莫名其妙发疯还上来轻薄的人这样对待，诚却丝毫不想推开他。
留加确实只是忍不住了而已。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在无尽的苦痛绝望中失去了的人、自己藏在心底想念了数年的人就这样好好地出现在了眼前，他也根本就不想控制。也不去想究竟那一切是梦还是发生过的平行宇宙，只是此刻，自己深爱着的孩子就在自己怀中，呜咽着承受亲吻。
12
“呜……嗯~~放……”
感受到小小的手掌用力的推挤，留加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被太过狂烈的接吻憋得根本没有喘气的余地差点要失去意识的诚满脸通红，泄愤似的用力捶打着留加的肩膀。
却像是跟恋人撒娇一样。
回应他的是安慰的轻吻，确定了他就在身边的留加冷静多了，他迷恋地、一次次地吻着他发烫的嘴唇，渐渐地也感觉到了轻微的、却确实存在的回应。
他深爱的男孩在羞涩地回吻他。
这个认知让留加欣喜若狂，心跳剧烈地让他不得不停下来调整呼吸，两个人的额头轻轻抵在一起，鼻尖互相亲昵地磨蹭着，他迷恋地抚摸着他圆润的脸颊，呼吸着他的吐息，随后听到怀里的人小声说：“……消毒水。”
“嗯？”
“我……好像，刚才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诚红着脸低垂眼帘不敢看眼前的人，“潮乎乎的……”
“啊。是泳池边。”留加眨眨眼睛，凑到他脸侧轻轻磨蹭，“我们第一次接吻就是在泳池边。”
他吸了吸鼻子，埋头进诚的颈窝中，嗅着他衬衫干净柔软的气息低低地说：“这次……这次我会保护好你的，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害了……相信我，这次……这次我也会相信你的，除了你……我谁都不信……小诚，小诚……”
诚乖乖地任他抱着，随着他痛苦不堪的声音，他眼神放空地看着远处。仿佛脑海中窜过了无数片段，欢笑的、痛苦的、绝望的，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只是……我，只有一个请求，喜欢我……好不好？”留加的眼泪很快浸透了肩头的衬衫，他还在断断续续地像是受伤了的小兽一般痛苦地呜咽着，“就……一点点就好，小小的……那么一点的……稍微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除了喜欢你，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我不求你为我做任何事……小诚，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也好……不，一点就足够了，稍微的那么一点……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诚轻轻地推开了他。
留加绝望地看着他，停止了自己卑微的乞求。他感觉到诚温热的指尖接触到了自己的眼角，眼泪滚落下来，眼前重新变得清晰。他看到诚乌黑的眼睛被水汽洗得晶亮，红肿的嘴唇轻轻开合，他听到他用自己最迷恋的声音说：
“我相信你。只是，我有一个问题。”
留加做了几次吞咽的动作，用力压住胸口妄图压制住过速的心跳。
“你为什么就确定……我不喜欢你？”
印象中……那毫无来由的、突兀又荒谬的记忆中，眼前的男孩子应该是淡漠优雅的，他会温柔地看着自己，他会坚定地拉着自己的手，但是诚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人会有这样的表情。像是受了惊的猫儿似的，黝黑的眼睛瞪得溜圆，嘴角渐渐地、渐渐地上扬、开心地张开了。
“一上来就亲我……”诚揉了揉发烫的耳朵低下头嘟囔，“我还以为，咱俩是恋人呢……”
对眼前这个人，有愤恨，有怨怼，更多的却是想要冲他撒娇的委屈。就像被抛弃了的流浪猫，恨他怨他，却依然想重新回到他怀里，想冲他打滚撒娇，更想委屈地问问他，为什么丢下自己不要。
但是诚很清楚，眼前这个人绝对不会再丢下自己了。
“那……那……”留加紧张地结结巴巴地问，“那我们，现在，可以是吗？”
诚嘟着嘴回问他：“我们不是吗……”
留加开心极了，他被灭顶的狂喜浇灌地几乎想要一下子蹦到天上去。
“影山同学？你们在哪？”
外面突然传来了老师的声音。
诚一把拉起留加的手：“你这样被看到不行的，我们从后门溜走吧？”
“嗯！”
留加沉浸在了被诚抓住了手的喜悦中，他紧紧地握着小小的手掌，带着心爱的男孩奔跑在校园里。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豁出命去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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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会在过生日的时候写虐文的hhhh
这个梗本身有点像俗气的傻白甜梗，所以就咳咳改了一下x一直很想写一写小诚主动地去抓留加的手这个场景！
这次小诚相信留加，他主动去握住了他的手。
以及设定就是留加一直待在……的地方，他把床头的编号当成了自己的新名字，把捡到的纸板上写的东西当成了恋人的名字自欺欺人地过了一阵……小诚还是喜欢他的，在是Cheri的时候就点了认输不想消除资料，这个是留加心里觉得小诚喜欢他才会这么设定的x然后时光回溯之后小诚其实也要是有一部分下意识的记忆残留的，虽然还是怪留加但是！还是喜欢的呀www小诚还是留加的小诚w留加是变成忠犬的留加x
啊……真复杂= =
总之希望你们喜欢啦！
